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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进之拱手行礼,声音却冷硬,“不知二皇子来府,未曾远迎,还请殿下担待。”
李炎自然瞧出崔进之的不待见,他更不待见崔进之。
崔进之是太子手下头一个干将,李炎和手下幕僚做梦都想对付崔进之。
李炎冷哼一声,“本王许久没见平阳了,不过叙叙旧而已,驸马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?”
崔进之亦笑,笑也是硬的,“叙旧自是无妨,只是在府门口叙旧,恕下官不知道这是什么礼数?”
李炎冷着脸,“本王不过是正巧路过这儿,见平阳正好要进门,就随口聊了几句。”
他瞟了崔进之一眼,显然不愿意和他陷入口舌之争。
李炎将目光落在崔进之身后的李述身上。
“平阳妹妹,我走了。”
李述慢慢地、微微地点了点头,目送着二皇子跃上马,马鞭一抽,他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分道扬镳,二哥这回是真的走了。
她心中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,默了默,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。
李述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崔进之握着她的手腕,正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袖来。
皓腕上淤青一片。
崔进之紧皱着眉,面上显出十分的怒气,“二皇子弄的?”
李述不在意地点了点头。
手腕是挺疼的,不过她倒不生李炎的气。
以粮代钱这道槛,恐怕二哥熬不过去,三个月后永通渠修好之日,便是户部重回太子手中之时。
二哥在朝堂苦心经营多年,好不容易能和太子分庭抗礼,却被她短短四个字打回原形。
这淤青是她该受的。
李述想要将手腕从崔进之手中抽出来,谁知崔进之却抓她抓得紧。
不待李述开口要他放手,崔进之已经拉着她的手腕往府里走。
因二皇子一事,李述此时心中本就有些五味杂陈,不愿意和崔进之纠缠。
她使劲抽了抽手,崔进之手劲不让李炎,李述叫他抓得疼,不耐烦道,“你带我干什么去?”
可崔进之却显得更不高兴,连头都不回就拉着李述往前走。
走过前院,绕过回廊,进了西院。
李述的表情有几分不适,抽了抽手,可又没有抽出来,“你带我去你的院子做什么?有正事花厅商量。”
崔进之还是不说话。
直到进了西院,领着李述进了正屋,崔进之这才松了手。
回头一看,却见李述长眉皱着紧,极为不悦的样子。
这屋子是崔进之的卧房,十分宽敞,一堂二室。
可装饰却十分暗沉,连床帐都是玄青色的,也不怕夜里醒来觉得闷沉。
李述揉了揉手腕,也不看崔进之,目光飘在空中,声音冷冷地,“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?”
自崔进之有了青萝后,府中一分为二,李述再不过问崔进之这头的任何事。
她目光飘忽,不知该看向何处,生怕自己一抬眼就看到了这卧房里属于青萝的任何东西。
崔进之也不回答,转身进了隔间,窸窸窣窣不知道找什么。
李述在厅堂里等得不耐烦,粗略扫了一眼,没瞧见什么女人相关的东西,这才稍微舒适一点。
便也进了隔间。
“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?”
崔进之从架上翻找了好几个盒子,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瓷瓶,转身道,“你这人,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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