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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橡山收容所”
。
郁飞尘环视四周,这座建筑坐落在三面高山环绕的一处平原上,天空铅灰,是冬天。
押送和看守的士兵全部荷枪实弹,这座收容所显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。
永夜之门外是不属于主神的世界,他身上那道一直连接着创生之塔的力量确实消失了,消失得干干净净,仿佛他就是生长在这地方的一个普通人一样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彻底自由的感觉。
另一个明显的不同是,以往的所有世界都会有一个明确的任务目标,任务完成便立刻被召回,而永夜之门的那东西把自己送来之前,根本没有说任务目标。
但是,既然来到了这里,要完成的事情一定和这座收容所有关。
走进大门后,前方一百米处,一堵新砌的长墙隔绝了视线,让人没法看到收容所的全貌。
墙下摆着几张深色桌子,桌后坐着几个军官,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。
寒风呼啸,排队的俘虏们紧缩着脖子,往前走去。
队伍里有平民,也有衣着得体的绅士和夫人。
然而,走到桌前,他们得到的却只有一个指令。
“脱衣服。”
队首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人,他穿着卡其色的西装,头发雪白,打理得一丝不苟。
他直视着面前的军官,没有任何动作。
那军官眼珠微凸,嘴角紧绷,看不出神情,重复了一遍“脱衣服。”
“您无权要求我这样做。”
老人说。
军官抬手。
一声枪响。
人群响起尖叫。
接着就是沉闷的身体倒地声,血溅了很远。
第二个人发着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,并在军官的注视下继续往下脱,直到只剩一条单裤。
他的衣服被一个士兵拿过去,衣兜里的钞票和手表被掏出来放进一个铁皮箱里,衣服则被丢进另一个更大的纸箱然后,他们发了一个灰色的长袖工作服给他。
“整趟火车,补给没见到一点儿。”
郁飞尘身边不远处,随队看守的一个黑军装士兵说。
他同伴说“肉猪倒是一车车往这里送。”
“也就剩肉猪身上这点金子了。”
前面那位妻子的肩膀颤了一下,和自己的丈夫靠得更近了,她的手一刻也没离开自己的腹部,寒风刮着衣服,使她身体的轮廓更加明显腰腹部微微膨起,她怀孕了。
队伍缓慢前移,青壮年的男人和一些强健的女人被分成一队,老人、孩子和其它女人分为一队,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跛子和一个白化病人被分到一起,过了一会儿,另一个怀孕的女人也加入了他们。
这地方全是墙,一览无余,唯一值得一提的是,队伍的侧面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军用车。
郁飞尘原以为里面坐着的也是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,然而队伍缓慢前行,他从侧后方看去时,透过车窗,只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,微垂着头,看不清在做什么,或许什么都没做。
黑色的军装制服,短檐帽下隐约一片白色,再看,是铂金色的长发散了下来。
“车里那小娘皮哪来的昨天还没见过。”
“不是娘们。
锡云军校这个月刚毕业,就成了黑章上尉,不知道是谁派过来的,”
士兵语气嘲弄,说,“大校打算给他个下马威,晾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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