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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此人身姿挺拔,剑眉之下一双凌厉且不羁的深邃眼眸,目光却又坦荡真诚,难掩一股子倨傲神气。
无独有偶,对方看清是他,也一脸怔怔。
踏破铁鞋无觅处,霍临风定神,高大身躯挡着人家的去路,还站高一阶,得个俯视对方的姿态。
他想,眼前这活生生的……便是容落云吗?
于是他问:“抱歉冲撞,你无碍罢?”
容落云眼睫忽闪,回了神:“无妨,让让。”
霍临风却堵着不动:“楼上寻不到空位,你不必上去了。”
容落云说:“楼下也满着,你也不必下去了。”
霍临风抿唇藏匿一丝欢愉,脑中仍想,这究竟是不是容落云?他轻咳一声,故意道:“我不吃席,听闻不凡宫的二宫主青面獠牙,我想看看。”
容落云又是一怔,压下气恼,却压不住薄面皮泛起的淡红。
他一甩袖袍,将对方从阶上拽下,踉跄之间几乎贴上。
而后他将人一推,轻轻地说:“你已经看到了。”
霎时拨云见日。
霍临风低声:“在下鲁莽,竟冒犯了二宫主。”
对上容落云的一双眼,他不禁低声化作轻声,“来日比武大会拔得头筹,再与宫主赔礼道歉。”
他说罢便走,却怕人家忘了,于是从怀中掏落一物留个线索。
高大背影来去如风,容落云一晃神,这处拐角只剩他一个。
阶上落着一物,他拾起来一瞧,再三怔住。
浅灰色,绣白果叶……分明是他的帕子。
霍临风端坐马背,鞍上跨着包袱两只,下马牵缰与对方同行。
他素无哄孩童之乐,委婉推波:“宫主不必管我,别耽误你的正事。”
刁玉良却听不懂:“我无正事呀。”
霍临风为他赢钱,他看对方犹如看宝。
“昨日阮倪和邹林便搬来了,你好迟。”
他引霍临风去马厩,意欲帮其熟悉一二。
霍临风解下包袱拎着,至宫中最宽阔空旷的一处,刁玉良道:“此地名曰‘邈苍台’,乃众弟子练功的地方,到时你需操练他们。”
霍临风粗粗一扫,梅花桩、乾坤局,砖石平滑透光,可见很磨苦工。
后方即为雕梁绣户的正厅“沉璧殿”
,他夜探之时未瞧真切,眼下一观叹筑造之美。
途径一处别苑,醇香浮动,是段怀恪的醉沉雅筑。
刁玉良说:“这后头就是弟子的居所,叫千机堂。”
千机堂深似侯府的宅院,过门走厅方窥内院天地。
一通拐绕后,刁玉良引他至一盘小院,竹制楼阁,锁着门,院中净是郁郁杂草。
刁玉良说:“好院子呢,只是空了一年有些脏。”
他招来弟子命其拾掇干净,待霍临风搁下包袱,他们从南门绕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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