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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临渊听完敲的更快了,完全没有节奏,心里乱的和当当声一样。
“武朝病危,四个反王也就他最强,他日改朝换代,你我可是有功之臣。”
叶临渊给盛酒的青铜器皿狠狠的来了一下。
“当!”
的一声格外响亮。
果然林七闭嘴了。
“可怜了三千弟兄!”
中郎将长叹一声,又饮了一大碗酒。
当当声再次响起,叶临渊又开始拿着刀鞘乱敲,听的一众人心烦意乱。
大帐之内只余下十几人,都是平日里议事的将士。
也是他的心腹。
此刻这些人大多都带着伤,一个个都烂醉如泥。
空荡荡的大帐内叶临渊不停的敲者,当当声让人心中烦躁。
“将军你能不能不敲了,今日末将后背中了三刀,现在头疼的厉害!”
“你后背中刀头疼什么?”
说完继续当当当。
这时候另一个声音说话了:“末将头部有伤,听将军敲了这么久,头痛欲裂啊!”
叶临渊闻声望去,果然一个军侯头上裹着绷带,渗着血色。
回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刀鞘,很不舍又很无奈的扔到一旁,扔到自己够不到的地方,免得手欠一会捡起来又敲。
“将军威武!”
林七举杯,众人会意,共同举杯,一饮而尽。
而后,众人陷入死寂,没有人说话。
不是因为头顶悬着一把刀,而是今日战死的三千弟兄。
账内落针可闻,那份寂静,让人感觉压抑,就像每次冲锋前的寂静。
账内火盆中跳动着火焰,照的人影像鬼影一样在大帐上扭曲的跳着舞。
仿佛死去的人隔着一道墙,努力在诉说着。
他们张牙舞爪,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,一次次,不知疲倦。
就像他们死去时的瞬间,最后的遗愿,说了一遍又一遍。
死人,在战场上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过去十年里,仓洲城遇到过无数的流寇乱军,死伤一直在发生,城外的墓群便是那些战死的将士堆积出来的。
放眼望去,大大小小的坟茔无序的在大地上延伸,向着四面八方,大部分都是合葬墓,上有碑,记录何年何月,内里葬着哪些人,军衔稍高者,才享有独立的墓。
每到节日,出城吊唁的家眷络绎不绝,巨大的墓群中是女人们轻轻的啜泣声。
战争带走了她们的儿子,她们的丈夫。
留下的只有冰冷的墓碑。
林七正走在回城的路上,路过墓群,看到前几日又新添的十几座大坟,心跳总是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漏掉几拍。
那是上次战死的三千弟兄,林七路过时越走越慢,他想去吊唁,可是不知道要对死去的三千弟兄说些什么,这是突骑营从未有过的伤亡。
行道迟迟,载渴载饥,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。
一路进了城,从东阳门一直向西,行至百花楼,然后再往南,一直到铁市,街道最深处,有一个小院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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