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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锦程就算没有听说,也能感觉到母亲不喜欢申璇,而舅舅这个人,呵,他心下嗤笑,无勇无谋,除了会拍母亲的马屁,真没见干成过什么事。
王晴说申璇三年没有生过病,又说昨天有股东提出让申璇道歉逼她辞职……
这么没水准没有脑子的提义都想得出来的,除了他这个舅舅,还能是谁?
一个靠着裙带关系,又仗着自己有人撑腰在公司里混分红的人,才会这样无勇无谋的干这种不死脑细胞的事。
他若不把这个人弄出去,以后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请多少个人来监视。
申璇怕是也早就想把这人弄走了吧?
“裴锦程!”
季春来吼了一声,“你敢这样对我!”
裴锦程缓缓退了两步,直起身,双手捏住衣领一提,双肩潇洒一抖,方才开会时的森然冷傲便无迹可寻,有的是和亲人闲谈的轻松,他这样看了季春来好一阵,一偏首,“散会!”
立时就有椅角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响起,不一阵会议室便清了个空。
“裴锦程!
我是你舅舅!”
季春来气得抖得接不了气,他居然被撤了职。
裴锦程懒懒的拍手,似是叫好一般,“对对对,我的舅舅,我的亲舅舅,你要是不说出来,我还以为你跟我有仇才会干出昨天那件事。”
“申璇害得你躺了三年,我那是帮你出口气,现在老爷子偏着她,家里没人敢把她怎么样,我帮你找了这么好个机会,你不感激我!”
季春来忿忿的说着自己的不满,全都是苦水,一肚子的,苦得像胃里装的都是黄莲一样。
他说得起劲,完全忽略了男人冷冽凤眸里一瞬间闪过的厌恶,凤眸深阖几秒后,睁开,“舅舅说得对,你都说是申璇害我躺了三年,这个帐,怎么也该是我来跟她算,你又要插什么手?公事上你想越权,私事上,你还想……越权?”
裴锦程这话是已经说得很重了,公事上越权已经被撤了职,私事上越权呢?
季春来吓得一惊,瑟缩了一下,心里有怨,也只敢愤然离席,“裴锦程,你等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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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锦程在自己的办公室,他领带已经扯开了挂在脖子上吊着,不规整的样子哪里像个总裁的作派,他一步一步的在办公室走着,地毯松软,是浅色的奶米。
很干净。
地毯里散发着地毯清洁剂的香味,这些味道应该是申璇选的,以前是她在他的办公室。
虽然她搬到了隔壁,但好象这味道也不错,也懒得换了。
他明明在想正事,偏偏闻到这味道又想起了申璇。
有点烦。
烦得又扯了扯领带,干脆从脖子上取下来,扔在沙发上。
申璇说要接邱铭俊的生意。
可是刚才他问了王晴,业务部门现在大的项目跟进有哪些?
王晴说的那些里面并没有他不知道的新项目。
难道根本没有提上日程?
他是太放心她了,所以才对她管的事这样不闻不问?
有点烦。
烦得把西装脱了,扔在沙发。
他往沙发上一倒,双手抱着后脑,枕在沙发的扶手上,长腿一叠,搭在沙发另一头的扶手,一大截腿都支在外面,他晃着脚尖,心想着如何搞定现任的市委书记。
裴锦程闭了眼睛呼出一口气,这该死的官场动不动几年换一届,真是劳命伤财的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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