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刁玉良不知从哪儿冒出,为他牵马拴缰,拽着他急急往里走。
一进大堂,座无虚席杯筹交错,段怀恪与人斗酒,陆准举着弯刀与掌柜算账。
刁玉良说:“二哥,你来晚了,不到晌午席便开了,人来人往更换了三拨。”
容落云环顾一遭,吵嚷不堪无从落脚,他寻到楼梯,欲上楼择处净地。
登上七八阶,一拐角,狭窄无风颇觉闷热,却也摒除些杂音。
他低着头,忽然一对靴尖儿闯入视野,下一刻额角撞上肩头,他的肩头蹭了对方胸膛。
容落云退下一阶,抬首微怔。
面前此人身姿挺拔,剑眉之下一双凌厉且不羁的深邃眼眸,目光却又坦荡真诚,难掩一股子倨傲神气。
无独有偶,对方看清是他,也一脸怔怔。
踏破铁鞋无觅处,霍临风定神,高大身躯挡着人家的去路,还站高一阶,得个俯视对方的姿态。
他想,眼前这活生生的……便是容落云吗?
于是他问:“抱歉冲撞,你无碍罢?”
容落云眼睫忽闪,回了神:“无妨,让让。”
霍临风却堵着不动:“楼上寻不到空位,你不必上去了。”
容落云说:“楼下也满着,你也不必下去了。”
霍临风抿唇藏匿一丝欢愉,脑中仍想,这究竟是不是容落云?他轻咳一声,故意道:“我不吃席,听闻不凡宫的二宫主青面獠牙,我想看看。”
容落云又是一怔,压下气恼,却压不住薄面皮泛起的淡红。
他一甩袖袍,将对方从阶上拽下,踉跄之间几乎贴上。
而后他将人一推,轻轻地说:“你已经看到了。”
霎时拨云见日。
霍临风低声:“在下鲁莽,竟冒犯了二宫主。”
对上容落云的一双眼,他不禁低声化作轻声,“来日比武大会拔得头筹,再与宫主赔礼道歉。”
他说罢便走,却怕人家忘了,于是从怀中掏落一物留个线索。
高大背影来去如风,容落云一晃神,这处拐角只剩他一个。
阶上落着一物,他拾起来一瞧,再三怔住。
浅灰色,绣白果叶……分明是他的帕子。
沈舟眸中沉沉,发表意见也无用,索性默着。
沈问道又说:“我为他争了几句,搅了陈若吟的兴。”
言下之意,陈若吟代表皇上,那皇上估摸也不痛快。
沈舟一惊:“父亲,为何?”
沈问道答:“以命护国之人,不该沦落如此,又或为父惜才,不忍看那孩子失志。”
沈舟仍惊着脸,踱至沈问道跟前,伏低半蹲:“爹,可定北侯……”
那是波旧事。
一十七年前,朝中还有一太傅,名曰唐祯,其形貌也昳丽,其才情也拔群,有惊世之才。
更通奇门要术,尝著《孽镜》一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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